文图/王百会
“笨司令”现在据说在朋友圈中已小有名气，但我知道他八年来不停地贩卖着他的绿色有机概念产品，到头来依然还是个光杆司令，连居住的房子都还是租借的。可是他痴心不改，摇晃着“植被”日益稀疏的脑袋，一谈起有机农产品就两眼放光。钱没挣多少，失败的案例一大堆，却让他年逾不惑之后终于熬明白一个道理：事业就是做你喜欢做的事，赚钱不是目的，但必须要有意义。
“笨司令”真名叫赵振海，是我的大学校友，同一年从长春来到大连工作。他先是在一所大学做图书管理员，悠闲得一眼能看到退休。三年后一家刚面世的都市报公开招聘，他去面试，人家问他放弃事业编不后悔？他答道，管他铁饭碗还是泥饭碗，哪个吃得香就用哪一个。虽然很快混到了新闻部主任的位置，但这个饭碗没端多久，他又放弃了。辗转几年漂泊，他四处跳槽，始终没能安定下来。
2007年，老赵不知哪根神经突现灵感，感觉绿色有机农产品大有商机。说干就干。他与朋友合伙在庄河大郑镇拿下二三十亩地，十多亩种玉米，十多亩种蔬菜，还养了一些大骨鸡。结果年蔬菜全扔了，当地没市场，市里没渠道，加上运输成本不低，惨败。大骨鸡年养了200多只，卖得还不错，第二年增量到一千多只，结果疾病增加，量大销售不畅，严重亏损。第三年彻底放弃。
在庄河交了两年学费后，老赵开始反思：有机农业生产不是规模越大越好，要遵循自然规律，规模大了之后，绿色成本加大，坚决控制农药的难度加大。成本高了，可市场接受度尚在培育中。于是，老赵决定放弃亲自耕种与饲养的方式，选择与有经验讲诚信的农户合作，一方面严格控制产品质量，一方面在城市里发展有需求的会员，进行点对点直销。
如何控制农户的生产质量？这无疑是关键。老赵说：“我有办法”。他从广东清远空运清远鸡雏，派发给北三市、旅顺的合作农户，要求他们必须散养。当然少不了经常去巡视检查。按要求，清远鸡必须四个月上市回收。农户一旦违规喂食饲养，两个月鸡就迅速长大了，可必须再养两个月才能等到回收，饲料成本高，农户自然不划算了，加上清远鸡当地不认，想卖也难出手。三四年磨合下来，老赵十分得意养鸡试水成功，现在一年已经稳定销售一两千只。
蔬菜的生产控制相对更难一些。老赵说必须找对人，人对了，世界就对了。旅顺水师营街道大王村的老矫有100多亩的菜地，相同的绿色有机梦让两个人一拍即合。老赵根据会员的需求，帮老矫重新规划种植品种，还在菜地旁办起了体验大棚、农家风味接待消费者考察。
老赵的坚持与诚信，已经吸引了越来越多的铁杆粉丝，只要这个“笨司令”一有新产品上市，经常在微信群里一抢而空。但绿色有机产品的质量，经常受到天气、人为等诸多因素的影响，老赵也常有“掉链子”的时候。
2012年，老赵在农村养过一头500多斤杂交野猪，会员们总订购价格逾万元，可是合作伙伴杀猪后，未彻底冷却猪肉就装进塑料包装袋，等运到大连市内时，老赵发现肉已变味变质。结果，订购计划取消，猪肉全送给朋友喂狗了。
还有一次，老赵从长白山订购一批上好的野生猕猴桃，运输十分给力，到会员手中后，一片点赞。于是，第二批又追加订购了不少。结果长白山雨雪天气耽误了运输，货到手时猕猴桃已经失去了佳的卖相，有的甚至熟透变软。尽管粉丝们反映味道还是不错，但老赵后还是果断叫停了这单业务。农产品的诚信，有时候真不是拍拍胸脯就能保证得了的。
8年来，老赵一直在坚持。风里来雨里去，头发稀落、脸膛黝黑、一脸憨厚的他越来越像个地道的农民。经济效益虽没见多大起色，可这个会员眼中的“笨司令”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，坚决笨笨地坚持到底。老赵动情地说：“候，我们在农村吃到的都是真正的绿色食品，可是现在经济发展了，科技进步了，社会繁荣了，但我们生活中本真的东西却不复存在了。这是一种悲哀。我们很难再回到从前了，但人们对安全健康食材的需求会越来越大，这就是我存在的价值。付出就有回报，何况对我而言，回报的不仅是利益，还有友情与信任。”
老赵业余爱好习武和冬泳。望着他坚定的眼神，我忽然感到，他身上还真有那么一点儿古代侠客精神在流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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